143.底線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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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底線是什麽
宋則成第一次碰見口齒伶俐的於斌，一時間竟被懟的無話可辨，他又氣又驚的盯著於斌看，胸膛起伏著，眼睛裏表情裏全是暴怒。
但他並沒有對於斌動手，他努力讓自己克制下來，知道發火動手根本解決不了他們之間的問題，反而會把人推的越來越遠。
那不是他想要的。
宋則成閉眼深吸口氣，再睜開時腦子已經冷靜許多。“我有話對你說。”
於斌看著他，臉上笑意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全是面無表情。
宋則成被那帶有幾分冰冷又帶有幾分嘲諷的視線看的難受，赤裸裸跟針似的不斷往他心頭紮，但他仍是硬著頭皮說下去。“你和白予辰上床的事我不再追究，你讓我把他放了，行，我待會就讓下屬把他放掉，我尊重你的做法。但是……”
話語停頓片刻，宋則成斟酌著要用什麽樣的措辭才能讓他的話聽起來顯得更真實可信一些。“我們重新來過吧，我可以不限制你的自由，你平時想做什麽都可以，我尊重你，不攔著你。你不想讓我去找女人，那我就不再去找女人，我給你一心一意。”
於斌冷笑一聲。“宋總的一心一意應該值很多錢吧？我這麽低賤的人哪裏配得上。”
宋則成被他這陰陽怪氣又充滿嘲諷意味的語調刺激到了，他心頭狠狠跳一下，好似已經預知到是什麽結果，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再說些什麽，試圖去改變對方的看法，但難堪又讓他喉頭發哽，說不出話來。
他在商場叱咤風雲二十年，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第一次像這樣低聲下氣的和人談條件。不說歲數，饒是於斌曾經在他手裏多聽話，現在的他就顯得有多卑微。
宋則成有些掛不住面子。
於斌仍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動，沒有被抓來時的憤怒，沒有面對宋則成時的恐懼，他和以前已經有太多不同。
半響，宋則成終於啞著嗓子開口。“這次我是認真的，我喜歡你，取舍之間我才明白那些人遠沒有你重要。”
這大概是他一生中說過的所有情話中，最情真意切的一次。
但於斌對此卻嗤之以鼻，他點了點頭，好半會才不明意味的開口。“宋總，你看我像是會吃回頭草的人嗎？”
宋則成的心頓時涼了個透，他盯著於斌的表情好半響沒反應過來，雖然他早就設想到對方會拒絕，可在這樣一種平靜的狀態下，他居然找不出任何的理由發火。
“你沒有選擇。”宋則成忽然沈沈的說了一句。
於斌“嗯”了一聲。“可我喜歡誰總有自己的權利。”
喜歡？喜歡誰呢？
白予辰，還是厲齊？
宋則成卻不想再問下去，那一瞬間的無力感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有些後悔，失落，以及痛苦，各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參雜在一起，他甚至沒法很快判斷他現在最該做出的反應是什麽。
他想要回以前的於斌，那個聽話的，喜歡著自己的，事無巨細的小助理，即使多低調都擋不住發光的本質，對別人是那麽冷漠，仿佛無堅不摧，唯獨在自己面前，他會緊張，會害怕，會難過。
可那個於斌，在他這裏已經不覆存在了。
宋則成忽然很焦躁，他起身從床上下來，大步就往門口走，手裏動作迅速的從兜裏拿煙，控制不住的想立刻做些什麽。
但他才剛走了兩步，於斌就在他身後輕笑出聲。“挺好笑的宋總，我覺得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得到的永遠在有恃無恐。我希望我不是有恃無恐的那一個，但你對我的喜歡，確實讓我覺得夠惡心。”
他話剛說完，宋則成停頓下來的步子又迅速加快，逃也似的大步離開。
在他關上門出了房間之後，於斌臉上嘲諷的笑才慢慢斂下來，眸光冰冷，他坐著等了好一會，一直到手腳都有了些力氣，才慢吞吞的挪著步子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此時已經夜幕降臨，燈紅酒綠，於斌扶著落地窗看了一會，半響才大致確定了自己的位置，在房間裏要找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厲齊。
但顯然他的手機早在被抓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沒收了，於斌視線在房間周圍掃了一圈，最後看到臺燈前的座機。
頓了頓，於斌看著沒動。
宋則成能把座機留著，裏面能打的電話絕對撥不到外面。
於斌又開始挪著步子走到門口，他按了按門把手，讓他沒想到的是宋則成居然沒鎖門，他兩下就把門打開了。
外面很安靜，長長的走廊延伸至深處，不算很遠，但於斌有輕微的近視，看的並不清晰，昏黃舒服的暖光讓他心裏下意識的緊張起來，於斌盯著看了好一會，終於有了下一步動作，他走到欄桿邊，這才發現下邊是他今天所在的畫展，也難怪今天想上二樓看畫的時候被攔住，原來一開始這個畫展就是宋則成下的套，就等著他來鉆。
自己倒是鉆的利落，於斌自嘲的想。
他站了一會，沒見到周圍有什麽人。於是開始大著膽子往樓下走。
一直到畫展大廳都還沒什麽事，直到他真的站定在大廳門口開門時，外面果然站了一堆宋則成的下屬。
“你要去哪裏？”宋則成在他身後出現。
於斌回過頭來。“我要去哪裏還不夠明顯嗎？”
宋則成沒生氣，他幾步走到於斌面前，呼吸湊的很近。“我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我可以在足夠的範圍內給你自由，你想要的尊重我也盡量給，但是於斌，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這是警告，同樣也是勸誡。
“是嗎？”於斌眸光攝人，冰冷至極。“那我想看看你的底線是什麽。”
他們就那樣對峙著，誰也沒有讓步。
不知過了多久，宋則成終於有了下一步動作，他抓著於斌的腕子想帶他往樓上走。“已經很晚了，早點睡覺吧。”
但於斌很快甩開他的手冷笑。“我自己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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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則成第一次碰見口齒伶俐的於斌，一時間竟被懟的無話可辨，他又氣又驚的盯著於斌看，胸膛起伏著，眼睛裏表情裏全是暴怒。
但他並沒有對於斌動手，他努力讓自己克制下來，知道發火動手根本解決不了他們之間的問題，反而會把人推的越來越遠。
那不是他想要的。
宋則成閉眼深吸口氣，再睜開時腦子已經冷靜許多。“我有話對你說。”
於斌看著他，臉上笑意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全是面無表情。
宋則成被那帶有幾分冰冷又帶有幾分嘲諷的視線看的難受，赤裸裸跟針似的不斷往他心頭紮，但他仍是硬著頭皮說下去。“你和白予辰上床的事我不再追究，你讓我把他放了，行，我待會就讓下屬把他放掉，我尊重你的做法。但是……”
話語停頓片刻，宋則成斟酌著要用什麽樣的措辭才能讓他的話聽起來顯得更真實可信一些。“我們重新來過吧，我可以不限制你的自由，你平時想做什麽都可以，我尊重你，不攔著你。你不想讓我去找女人，那我就不再去找女人，我給你一心一意。”
於斌冷笑一聲。“宋總的一心一意應該值很多錢吧？我這麽低賤的人哪裏配得上。”
宋則成被他這陰陽怪氣又充滿嘲諷意味的語調刺激到了，他心頭狠狠跳一下，好似已經預知到是什麽結果，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再說些什麽，試圖去改變對方的看法，但難堪又讓他喉頭發哽，說不出話來。
他在商場叱咤風雲二十年，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第一次像這樣低聲下氣的和人談條件。不說歲數，饒是於斌曾經在他手裏多聽話，現在的他就顯得有多卑微。
宋則成有些掛不住面子。
於斌仍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動，沒有被抓來時的憤怒，沒有面對宋則成時的恐懼，他和以前已經有太多不同。
半響，宋則成終於啞著嗓子開口。“這次我是認真的，我喜歡你，取舍之間我才明白那些人遠沒有你重要。”
這大概是他一生中說過的所有情話中，最情真意切的一次。
但於斌對此卻嗤之以鼻，他點了點頭，好半會才不明意味的開口。“宋總，你看我像是會吃回頭草的人嗎？”
宋則成的心頓時涼了個透，他盯著於斌的表情好半響沒反應過來，雖然他早就設想到對方會拒絕，可在這樣一種平靜的狀態下，他居然找不出任何的理由發火。
“你沒有選擇。”宋則成忽然沈沈的說了一句。
於斌“嗯”了一聲。“可我喜歡誰總有自己的權利。”
喜歡？喜歡誰呢？
白予辰，還是厲齊？
宋則成卻不想再問下去，那一瞬間的無力感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有些後悔，失落，以及痛苦，各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參雜在一起，他甚至沒法很快判斷他現在最該做出的反應是什麽。
他想要回以前的於斌，那個聽話的，喜歡著自己的，事無巨細的小助理，即使多低調都擋不住發光的本質，對別人是那麽冷漠，仿佛無堅不摧，唯獨在自己面前，他會緊張，會害怕，會難過。
可那個於斌，在他這裏已經不覆存在了。
宋則成忽然很焦躁，他起身從床上下來，大步就往門口走，手裏動作迅速的從兜裏拿煙，控制不住的想立刻做些什麽。
但他才剛走了兩步，於斌就在他身後輕笑出聲。“挺好笑的宋總，我覺得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得到的永遠在有恃無恐。我希望我不是有恃無恐的那一個，但你對我的喜歡，確實讓我覺得夠惡心。”
他話剛說完，宋則成停頓下來的步子又迅速加快，逃也似的大步離開。
在他關上門出了房間之後，於斌臉上嘲諷的笑才慢慢斂下來，眸光冰冷，他坐著等了好一會，一直到手腳都有了些力氣，才慢吞吞的挪著步子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此時已經夜幕降臨，燈紅酒綠，於斌扶著落地窗看了一會，半響才大致確定了自己的位置，在房間裏要找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厲齊。
但顯然他的手機早在被抓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沒收了，於斌視線在房間周圍掃了一圈，最後看到臺燈前的座機。
頓了頓，於斌看著沒動。
宋則成能把座機留著，裏面能打的電話絕對撥不到外面。
於斌又開始挪著步子走到門口，他按了按門把手，讓他沒想到的是宋則成居然沒鎖門，他兩下就把門打開了。
外面很安靜，長長的走廊延伸至深處，不算很遠，但於斌有輕微的近視，看的並不清晰，昏黃舒服的暖光讓他心裏下意識的緊張起來，於斌盯著看了好一會，終於有了下一步動作，他走到欄桿邊，這才發現下邊是他今天所在的畫展，也難怪今天想上二樓看畫的時候被攔住，原來一開始這個畫展就是宋則成下的套，就等著他來鉆。
自己倒是鉆的利落，於斌自嘲的想。
他站了一會，沒見到周圍有什麽人。於是開始大著膽子往樓下走。
一直到畫展大廳都還沒什麽事，直到他真的站定在大廳門口開門時，外面果然站了一堆宋則成的下屬。
“你要去哪裏？”宋則成在他身後出現。
於斌回過頭來。“我要去哪裏還不夠明顯嗎？”
宋則成沒生氣，他幾步走到於斌面前，呼吸湊的很近。“我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我可以在足夠的範圍內給你自由，你想要的尊重我也盡量給，但是於斌，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這是警告，同樣也是勸誡。
“是嗎？”於斌眸光攝人，冰冷至極。“那我想看看你的底線是什麽。”
他們就那樣對峙著，誰也沒有讓步。
不知過了多久，宋則成終於有了下一步動作，他抓著於斌的腕子想帶他往樓上走。“已經很晚了，早點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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